日正當中的彩虹

給今天中午十一點半在台北,躲在室內沒有機會看天空的人們:你們錯過了一個漂亮的景象。

今天真的很熱,熱到出門打球都有點懶。總算把新的防晒油開封拿出來擦,不過我猜在開始打球二十分鐘內就隨著汗水流光了吧?灑溼了的球場馬上就被曬乾,在太陽底下活動的小人們也好不到哪裡去,喝下去的六百西西水分似乎趕不上汗水被蒸發的速度。

練發球,十一點半。拋起球來,視線卻進入太陽的守備範圍中。一片雲走了過來,這時才看到太陽旁邊的一圈光環,紅綠藍完整的一個大圓圈。很淡、很輕,在太陽的光亮旁幾乎被遮掩,但無疑是個彩虹。

十二點鐘,雲和太陽各自移位,彩虹只待下次再見。

到底是不是彩虹呢?理論上完整的一圈彩虹只有在空中可以看到,況且我們是面對著太陽光。色帶出現的地方近乎垂直,而非正常的42º。也許成因和我們想像的不同,但是散射的色彩絕對是真的。

經過網路上的研究,可能是個Corona或著是Halo。一個是水氣,一個是冰晶所造成的。但那半小時的光環已經走了,無從研究是否大於22º囉!

We have not the reverent feeling for the rainbow that a savage has, because we know how it is made. We have lost as much as we gained by prying into that matter. --Mark Twain

法文聽力測驗






在法國的時候,我們有許多錄音,不過其中有錄到法國人的好像只有這一段。這是在馬賽的友善老太太跟我們指示去教堂的方向。雖然我們之間講的法文不見得完全能彼此了解,不過微笑和手勢是世界的語言!至於老太太留給我們的內容,就留給大家做聽力測驗囉。而且還有車聲人聲,真是像聽力測驗啊。

昨天才臨時決定要去基隆,在半睡半醒間。回想作成決定的那一刻,在當下都還只覺得還在考慮,事後經常證明開始認真考慮就是決定了。招不到同行的伙伴,只好準備自己去。去跟poligen借相機,他一聽我要去基隆馬上說要跟,撿得一個現成的夥伴。

臺鐵區間車坐(其實是站)了四五十分鐘才到基隆,果然到了基隆還是大晴天。但太陽照射下的建築物仍有雨水的痕跡,彷彿不曾真正乾過。不知道基隆的房子是不是被雲雨的恐怖統治給壓迫久了,就算換了太陽統治也不敢挺直身體。走在港邊只有一點點海風味的蹤跡,大概是怕了太陽吧。

基隆和台北市看起來完全不同。房子不同、車輛不同、人們的臉也不同。路上的砂石車和貨櫃車很多,路又不寬,大馬路上險象環生。行人都乖乖的走地下道以免發生危險。反觀台北反而有一半左右的人即使有地下道還是會穿越馬路。前往各地的客運在火車站前穿梭,和同樣為數不少的計程車搶生意。

時近中午,我們決定先到廟口去吃東西。走在騎樓,真的感覺這裡不像北部。「像熱鬧十倍的屏東,」poligen說。每個人臉上盡是純樸,帶著「福天宮」之類的帽子。在一座油飯山前,我偷偷地觀察來往的人們,一面思考大多數的台灣人對「台灣人」這塊招牌就所代表的意象會有什麼共識?曾經有人說過的「老實、熱情、好客」到底是指哪些人呢?在台北市和台北縣之間,我很難找到最大公約數。在我和台南的大多數人間,我亦然困惑。

我們的廟口three-course meal是這樣的:湯、主食、冰,各佔三分之一。現做的泡泡冰每一份都要花老闆好一點時間,拿著冰攪啊攪的。拿到冰,我們才往此行真正目的地──忠僕號出發。

忠僕號,MV Doulos,是一艘書船。他帶著6000種以上的書環遊全球,把知識帶到世界的每個角落。對於某些書籍取得不易的地方,真可謂是帶來希望!我前幾天看見報導時,就覺得似曾相識,好像曾經造訪過一艘上面都是書的船。藍白色的船就停靠在基隆港的岸邊,伸出兩隻藍色的手臂歡迎我們上船。

船上的工作人員都是義工,從全世界各地來跟著這艘船環遊世界。身上的名牌都畫了國旗,有瑞士、奈及利亞、日本、香港,全世界各國家的人們。船上的書籍不少,其中不乏基督教書籍。一個宗教能帶來的力量真令人讚嘆。船上書的標價都是以Unit記,100 Unit等於80新台幣。雖然沒看到想買的書,但另一方面想,這代表台灣的資訊取得已經非常完備,不是嗎?在書店裡就可以方便地找到各式各樣的書籍了。身在台灣,實在是很幸福。

告別忠僕號,poligen也打算回府,不過我計畫去看看海。雖說台灣不管在哪裡都離海不遠,但實際上與海洋近距離接觸的機會還真不多。心中是一直知道的,大海就在那兒,向南、向北、向東、向西,不論怎樣走總是會到海的。想起一本以前看的英文小說,一個濱海城市的女子嫁到美國中部,思念海只能在畫布上流出一幅又一幅的海,用藍色、綠色、灰色。小孩看了問說「那是什麼?」「這是海呀,」她說,在一望無際的農田上。

「請問去海邊搭哪一路公車?」「哪個海邊?」「隨便一個海邊。」就這樣我到了和平島。遺忘到了天邊盡是藍色,總算到了海邊。我不禁欽佩出海人怎麼會有勇氣,航向什麼也沒有的地方?尤其是沒有GPS,沒有無線電的時代,在那遼闊的藍末端搞不好就是世界的盡頭!而他們仍勇敢的前進,只因沒有人去過。航向世界的末端。

去的時候適逢退潮,佈滿水草的岩石在海面上,就像是一片大草原一樣。這邊有神奇的海蝕地形,各式各樣的岩石凹凸不平,在「大草原」上也有一些凹下去的大洞,好像是隕石坑的迷你版。有的中間還凸起來,跟火鍋一樣,真是太好笑了。

走著走著,看到一個水坑裡面還有魚,就笑不出來了。不知道當初是怎麼,逃命慢了些,忘記要趕快離開這個地方,結果就被困在海平面上三公尺不得進退。不知道他在那個小水坑裡面會怎麼想?鎮日後悔自己該趁能走的時候快走,不該在這裡睡覺?不知道他看不看的到大海,看不看的到自己應該遨遊的天地。

走離開了岩石區,才發現原來這裡是「危險岸區 請勿進入」。繼續往前走去,有許多人在戲水、烤肉。想到在尼斯的海,興起去海水浴場的念頭。留著等下次吧。

回頭恰好看見兩輛無緣的101路公車,只好在路邊等下一班。所幸不久之後公車就出現了。真是不久之後嗎?或著只是因為我悠閒地忙著觀察過往的行人與車輛?基隆的公車站與站之間的距離都很短,但是小小條的路讓公車也不能開太快。回程似乎比去程迅速許多,沒多久就回到火車站前面了。

原本只是想要去看港口最後一面,沒想到就被一旁的陽明海洋文化藝術館給吸走了。一看四月底前免費參觀,就三步併做兩步的爬上去啦。二樓的特展還不錯,是介紹蒸氣輪船的歷史,三月才剛弄好,好像一直到十二月都是這個展覽,感覺還頗精緻的。三樓有一些有趣的電動,以及教小朋友創作的一個空間。可惜接近五點已經要閉館了,沒有好好認真參觀。

來程搭火車,回去決定搭客運試試。國光的票價和火車一樣都是$43,但是走高速公路的客運只花了半個小時就到台北市區。以後要去基隆記得,要搭客運。

基隆說遠不遠,可是說近也不近。下次有機會騎機車去,可以再多去幾個地方走走。


熱鬧的基隆廟口。

麵線糊。好像有大腸還有魚漿。

油飯山!看起來好像小小百科裡面的圖片。

泡泡冰,好吃喔!

藍白色的MV Doulos。

忠僕上的船艙擺了滿滿都是書。

更多的書。

我們兩個唯一的一張合照。

這株水草長得像棕櫚樹一樣。

這隻愁眉苦臉的魚就是被困在水坑裡的苦主。

長得像火鍋的石頭!到底是怎麼形成的?

出來之後才發現這裡是請勿進入。不過裡面很多人在釣魚。

這跟剛剛困在水坑裡面的魚一樣耶!這次他們被困在保麗龍箱裡面了。

帶我來回和平島的101路公車。

兩棟不同的建築物在半空中用空橋連接呢。右邊的關稅局,是基隆我覺得最漂亮的建築。

帶著糖果去上學

在一本書上看到,當德國的小朋友第一天要去上學時,依照習俗會給他們一支大Schultüte,讓小朋友知道上學是件甜美的事情,也有些地方是給筆記本或信紙形狀的餅乾。Schultüte是紙板做的一個大圓錐,裡面裝滿了糖果,希望所有的小朋友都能記得自己上學第一天的時候,懷裡揣滿著滿滿的甜味,縱然心裡同時充滿了憧憬與不安。

不知道這個習俗目前還常不常見?我記得我第一次讀到這個習俗時,心中覺得非常有意思。學習是有趣的事,但上學呢?學校裡的生活經常充滿了其他的副作用。什麼時候開始上學的重點變成了考試,考試的重點又變成要及格。越長越大,現在變成只是拿到這學分,不太了解為什麼要上這些課、考這些試。學習是件有趣的事,但我好久沒有這麼覺得了。

前天,我從台南搭車上台北。星期一的七堂課全都被我蹺掉,為的是能夠多留在台南一天,要不是星期二的胚胎期中考,就連星期二都順便放假了。晚上六點,媽載我到車站前。「我六月初會再回來,」我打開車門踏出去。「每次都蘸醬油一樣,回來一下又走了。」媽說。

車還有五六分鐘才來,在車站的前廳,星期一仍是人來人往。這麼多人要離開台南?台北等著我的,是期中考,是無數的Powerpoint,是疊成塔的共筆,是大雷雨的天氣預報。高下立判,但選擇了就得面對後果。算了,我想,再撐一下吧,過了兩年就是新的天下了。

走進7-11,買了一條Hi-Chew,爬上火車。在心底輕聲地哄哄自己:上學是有趣的,上學可以交到新朋友,上學……。

問我一、二年級的事,那些都感覺是好久以前了。一年級有什麼呢?奔馳在椰林大道的腳踏車、木造階梯教室的大堂課、不裝可愛就很可愛的助教,似乎還有斷斷續續的一些社團。啊,一二年級,感覺卻是那麼的遙遠。

自從搬來醫學院之後,一切都不一樣了。醫學院的建築是封閉的中央空調,黑板被垂降的投影機幕所掩蓋,每個老師上課都是Powerpoint不停的飛過,一張接著一張永無止盡。別人羨慕我們鋪著地毯的教室,羨慕我們標準配備的單槍投影機;我卻在五樓的廁所前,抬頭仰望天花板的透明磚,奢望那被隔絕在外的陽光。百餘人擠在永無天日的501教室,中央空調帶不走擁擠的味道,反而讓冬天的溫度透了進來。在這種地方上課太久令人貧乏,變成一株枯木。

接下來,大概都會是如此。將來回顧此時,我會很慶幸我曾經去上過法文,或許是大學中最正確的決定。

我的法文老師,謝艾米老師,是一個法國人。想來很幸運,當初選的是他的課,換成是別的老師,很可能我就沒那麼熱衷於法文了。每次法文課都是值得期待的事情,因為時常有新的活動出現。

猶記得第一堂法文課,選到課及想要加簽的人,坐滿了整個教室,教室外也有人佇足。我和同學們,也在加簽的行列中。老師算到60人後,就不再接受加簽,「這樣會影響教學品質,」他說。在兩個禮拜內,他記住了班上所有人的名字,點人回答問題,或進行活動。

課文只是骨架,並非全部,經常在不知不覺中就上完一課了。老師的中文很好,但是他盡量在課堂裡不用中文。碰上單字,用一長串的法文加上比手畫腳,大概可以讓我們猜個八九不離十,也在不知不覺中培養聽法文的能力。即使是文法的解釋,也都是以例句為主,從各式各樣的句子中學習正確的文法。把單字的法文中文列出來,把文法的規則用中文寫的清清楚楚,這種教法對老師而言最簡單,對同學來講也最清楚;但是謝艾米老師有他的堅持,在比手畫腳中也無形練習了聽力,在例句中練出了對句子文法的感覺。雖然老師教起來比較辛苦,上起課來別有一番趣味。

上課中的活動很多,畫圖、對話、玩遊戲,當然全程都要以法文進行。雖然有的時候我們會偷偷作弊講中文,不過整體而言還是對於口說有非常大的幫助。課程進行中老師也會常常點人起來回答問題,雖然通常是非常簡單的問答,但也得先把問題聽懂才能回答!

在修習法文一年之後,有幸親身前往法國玩一趟。第一次到西歐、第一次自助旅行,許許多多的第一次,多少有些令人意外的場面,所幸可以稍微用法文溝通,使得旅途順利許多。要不是老師的法文聽力加比手畫腳訓練,碰到用超快速度講話的法國人就真的連一個字都聽不懂了,而在異地時,能夠聽懂那少數的關鍵字就是關鍵的能力。

法文二上由於醫學系三上的課程太滿,未能選修。如今三下恰好有空堂,可以繼續做一個夢,夢想有一天能夠流利的與人用法文交談。選了課,不知道跟不跟得上,但這是我手上的課程中唯一讓我感覺到在學習的課。

與法文的機緣會止於何處呢?也許熱情不再,從此成為夢中的囈語;也許有一天,會成為我舌尖上自然流洩出的語言。神豬已經問起,暑假是否要一同前往法文密集班。也許,也許,有一天。不論如何,法文課的有趣回憶,會持續存在我的腦海中。

Merci beaucoup, ma professeur!

姊姊的守護者的圖像

在書皮之間的四百多面,濃縮著太多的悲傷。

人物簡單的故事裡,沒有誰是英雄,也沒有誰是壞蛋。一個叫做病魔的厄運主宰了所有人的生活,出生的與未出生的。

我不知道如果是我在故事裡,我會怎麼做。我不知道我能夠怎麼做。沉默、假裝忽略、尋找出口。即使無力卻無權放棄。我想我需要這樣的故事,提醒我在處方箋的另外一端是如何生活,帶著疲憊與不解,奮力纏鬥的不是教科書上的個案,而是我愛的人。

醫生是怎麼樣的角色?永遠捎來壞消息,要做更多的檢查,要接受更多的治療。我們也不知道治療會不會有效果,這個可能會有副作用,對不起我們盡力了。

醫生有時真的很無力。

我從來都不了解人們為什麼說:失去(lose)一個小孩。沒有一個家長會那麼粗心。我們都知道我們的兒子女兒在哪裡,我們只是不希望他們去那裡。

而醫院只是故事的一個場景。也許不在醫院,不管何處何種情境,父母都愛自己的子女,希望為他們做最好的決定。很多時候,父母卻沒有能力做出最好的決定。這才是最令人傷心的事。

我毫不懷疑,父母親如果可以,會不經思索把自己的生命給子女。沒有什麼會更重要。

除了另一個子女。

如果稍微傷害這個可以拯救另一個呢?也只能做出一個決定,然而沒有哪個決定是好的。但是無論如何都得決定,無論如何都得心痛。

我心底知道,雖然有時會忘記,爸媽對我們的關心。偶而的關心只是容器滿溢而滲出的些許,對子女的關愛是每個時刻、每個地點永不間歇的念頭。即使不在身邊,家長的關切是永遠放不下的掛念。

故白髮人送黑髮人尤其令人心碎,令人無法理解為何這種事存在於世間,使得整個世界都崩解。

「安娜,停戰。」凱特上氣不接下氣。「你快殺死我了。」這些話,並非一般人的玩笑話,我的手放開他,快的如同被燙到,我們肩靠著肩,並躺在我們的床中間,眼睛望著天花板,急促的呼吸,我們兩個都假裝她剛才說的話,還是有玩笑的成份。

有些對話令人驚顫,日常生活的用語竟然叫人如此難以忍受。即便是孩子間,應該快樂的爬樹跳繩的年紀,某些事情都學會忽略不去提,那些黑暗而將到來的末路。太沈重,也太不公平了。為什麼有些人註定要接受這些懲罰?

父母的心願,只是兒女平安長大就好。

我知道我應該阻止他,我知道我必須那麼做,可是我沒有做。我要她擁有此刻的幸福。當他們親吻,那個畫面好美:兩顆映著月光的光潔頭顱靠在一起,宛如傳世的雕像,也猶似光的幻覺,鏡子的映像。

生活品質或生命長度?不,我們不能用Quality Adjusted Survival Function來看一個人的生命,一個活生生的人。能夠去舞會、能夠有人講電話、能夠有人依掛,即使是曾經,不就是幸福?沒有人會擁有永久的,只是有些短暫比起其他更加短暫。

對父母親來講,這種短暫是一輩子的心痛。

當我們如此幸福的生活著,當我如此幸福的生活著,這些悲慘的事情似乎都不應該發生。卻有些不那麼幸運的人們,被迫接受這樣的考驗,做出一個又一個沒有能力抉擇的抉擇。天天,都在上演,只是我選擇了忽略。

我才瞭解到,我還沒學會接受死亡。我只是忽略它,把頭轉開,假裝看不到它的存在,以為這樣就可以繼續過我的生活。也許對待陌生人可以,但只需要區區一本書厚度的認識,死亡就瞬時變得難以承受。更不用說有一天,會是現實生活中接觸的死亡。我當然希望,我和我的家人,和所有我認識的人,都可以永遠不離開我。但是總會有一天,一定會有一天,也許是你,也可能是我,有人會先一步停止存在。

而我得學會微笑面對。

Neverending dialogues

我的腦中住了兩個--也許是很多個--我,但都是我。他們鎮日不停的爭執,喋喋不休如夏日的鳴蟬。我和我,不停的在吵架。

你為什麼堅持要帶著面具?

可是大家都是這樣啊。

你怎麼知道別人是帶著面具在生活?

因為沒有人可以真的對著生活哈哈哈。那是小朋友的年代,是比小朋友還小的年代。小朋友就已經有煩惱了。

現在為什麼不能當小朋友?

因為現在你不是小朋友啊。長大了有長大了該做的事。

如果我執意要當小朋友會怎樣?

會被當作是不負責任吧。小朋友不會想工作賺錢的。你知道人家說Follow your heart嗎?

怎樣?

我常覺得,要是Follow my heart的下場應該會很悲慘。我會完全不去考試,然後被二一。這還算是小事情。

我可能會想要走在大馬路中間之類的。

然後被車撞死。

沒錯!

所以不能Follow your heart嗎?

我懷疑是那些follow 15%的人對follow 10%的人這樣講的吧。

所以實際上還是不能完全follow your heart囉?

不行吧。那我們到底是follow什麼啊?

一些社會劇本吧。

可是這些社會劇本又沒有印來給我們,真是煩耶。每次都要在那邊研究半天。

或是實驗。

而且有的時候真的搞不清楚狀況,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學會這些東西的。

說不定他們是天生就會的。

說不定喔。只要有60%的人天生就會,應該就可以造成大家都演一樣的劇本了吧?

60%的人天生會,40%的人要用學的。

搞不好99%的人天生就都會了!

這樣的話我們是1%耶,真悲慘。

可是大家還是推崇那些哈哈哈的西藏高僧啊?他們是不是就真的不管劇本了?

高僧有高僧的劇本吧。

如果不住在西藏就不能用嗎?

不知道耶,說不定你剃光頭穿紅色的袍子就可以了。

他們真的可以對事情都哈哈哈嗎?

我也不知道耶,說不定這也是他們劇本的一部分。

怎麼搞的這麼複雜啊。

所以你也不想用別人的劇本,可是你又沒膽自己做想做的事情。

大體來說是這樣。

然後又沒創意。

謝謝你喔。

到底其他人是怎麼過生活的呢?

像阿媽常常待在家裡看電視是很快樂的嗎?

也許他看過戰爭看過戒嚴看過太多東西了吧,單純的電視反而好。

可是我不想天天看電視啊。

那你就不要天天看電視啊。

可是我又不知道我想做什麼。

你很煩耶。

我想要有很多人喜歡我。我想要有很多優點。我想要會講法文、會玩樂器、會打球、書又念得好。

那就去啊。

可是我又不想唸書,也沒有想特別認真背法文單字,也不夠認真練球。

那我能說什麼?不要臉。

就是會想嘛。我還想變帥。

你真的想嗎?真的想的話你就會去做了吧?

也對,說不定我不想。

你到底可以確定什麼?

有的時候我想睡覺。這個我可以確定。

嗯。那就去睡吧。

可是我又覺得...

去睡吧。

不管到什麼地方,總是會有人問:你是念什麼系的?據實以答招來的往往是同一個問題:選好要走那一科了嗎?從前,大家會繼續問下去,醫學系的課業是否很重,當醫生是不是很辛苦。但自從趙先生出事之後,我們聽到的就是無止盡的趙建銘、趙建銘、趙建銘。

當醫生要有醫德,他們說。不要像那個趙先生一樣,倚靠權力就胡作非為,像這種人就該抓去槍斃。你們以後要認真當個好醫生,要注意不要變成這種敗類…。

我不是不同意趙建銘有罪,但是他的罪和我沒有關係呀!無奈的是,想反駁也徒勞無功。會這樣滔滔不絕的往往是比我們大的「長輩」,雖然我們可能素昧平生,但還是得乖乖的立正聽訓。任何想要反駁的慾望都是「沒有醫德」,只會換來一句「我是在教你啊!」。說實在,我看不出為何這些所謂的「長輩」會比我更了解什麼是醫德、什麼是該做的事與不該做的事。

趙建銘的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。但就一個醫師的身份,他對患者的職責並無令人非議之處。頂多是升主治醫師快了點,但這無損他身為一個盡責的好醫師。就醫療的角度來講,他並沒有做錯事。也就是因為這樣,他今天可以繼續看診,他還是一個對患者親切的好醫師。

醫生的確是一個神聖的職業。從大家積極想要「導正」未來醫生的作法就可以看出,對於醫生有一種期待很高又害怕的心理。把自己的生命交在別人的手中,當然希望對方值得信賴。我們也自覺,因此我們也用高標準檢驗自己。我只是覺得很奇怪,對一個尚未長大,甚至半隻腳都還沒踏進醫界的學生,憑甚麼可以如此直言「教導」我們?這讓人感覺很不好,彷彿一開始就懷疑你不是個好醫生,預設了所有的醫生都會胡作非為。坐計程車的時候,會教誨計程車司機「千萬不要強暴別人」嗎?看到實習老師的時候,會說「記得不要體罰學生」嗎?看到企管系,難道會說「不可捲款潛逃至大陸」?人品值得懷疑的醫生畢竟是少數,醫界會自我反省,大家都看得到,如果有什麼我們做的不好,請告訴我們,但請不要訓斥我們!

醫界對自己的標準,比大家所想像的還要高。醫學倫理的提倡、病人隱私、病人自己的決定權,這些是誰在推動的?至少在台大醫學院,我們有專門的課程在教導我們這些東西。即使同學們在上課時也許覺得這些都是嘴砲而輕視它,但這些觀念仍然在潛移默化中深植在我們腦海裡。我敢說,我們對醫學倫理的認識,比任何一個「長輩」都還要多。所以,拜託不要再跟我們講趙建銘了!

醫網三十週年慶

最近除了大醫盃以外,還有一件大事情就是台大醫網的三十週年紀念。台大醫網在1977年成立,至今已三十年,今天晚上的聚餐席開二十桌,算算有一兩百人,確實是壯觀。這麼多的老師學長姐,在醫界中形成一個龐大的勢力,如果剛好需要搬出「台大醫網」的招牌,即使沒關係也能算有點關係。就連我的導師以前也是醫網的,我也乖乖的拿著酒去敬老師。黃清浩叔叔也是座上賓,因此拜爸所賜,很不幸的被抓去喝了不少酒。

在這麼歷史悠久的社團中,當教練介紹我們時,我們仍然是菜鳥。身穿黑色紀念衫的這群,統統都是菜鳥。我期待有一天會終究長大,變成大家會記得的人物。

我想堅叔說得對,再久以後我們不會記得當初考試考了什麼,或是考幾分。但我們會記得終於打贏學長的時候,記得早起練球的日子,記得一起喝到吐的地方,記得終於上場比賽。我們會記得彼此,記得一起努力過,記得一起的快樂與悲傷。我的Partner們,佑樺、仕堯、喬煜、佳穎、淨惠,能夠和你們一起打網球是種幸福。不管怎麼挫折,怎麼失敗,一起打網球,是最快樂的事情!



我們是個Team,我們是台大醫網!

附註:NTU MedTennis's Blog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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